“我听母亲说,你要转学塾?”

沈遥凌顿了顿。

二姐虽然从小揉搓她,但也是她唯一一个玩伴。

许多话,沈遥凌不能跟爹娘说,也没有什么闺中友人,便只能全都告诉这个欺负自己取乐的姐姐。

尽管她对宁澹的恋慕早已在太学院里传得满山风雨,但在家中,只有沈夭意知道她的心思,也包括她对宁澹那些破釜沉舟的追逐。

沈夭意拿眼睛瞥着她。

“你这是使的哪一招?”

沈遥凌听着,有些好笑。

果然,她年少时实在太疯狂,以至于无论她做个什么决定,知内情的人都立刻笃定地认为,她是为了引起宁澹的注意。

沈遥凌摇摇头。

“不是什么招。”

“就是,真的想离开医塾罢了。”

这可是件大事。

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,沈夭意有些不信,仍然狐疑地打量她。

沈遥凌想了想,试图同她讲道理。

于是,将印南山上的事,原原本本讲给沈夭意听。

包括宁澹说的那些话。

隔了这么多年,她居然还一字一句记得清晰,复述时也毫无难度。

沈夭意听罢怔然,好半晌,“啊”了一声。

她已能够想象当时的情形。

沈遥凌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找宁澹,发现自己被骗时,又是怎样孤立无援。

少女心事比朝露更剔透脆弱,怎么能被旁人拿去做腌臜文章。

更何况,沈遥凌从小就最是好强。

心上人就在面前,不仅不维护,那冷冰冰的言语,甚至更像是扇过来的巴掌。

在那个关节,那两句话,简直就是明晃晃地拒绝。

拒绝沈遥凌的靠近、追逐,也拒绝她那尚未开口的情思。

沈遥凌笑笑,摊手道:“他都已经这样说了,你说,我能怎么办。”

沈夭意托着下颌,端凝她。

幽幽出声:“我觉得,你不会认输。”

沈遥凌笑意淡了下去。

不愧是她二姐姐。

果真了解她。

上一世,沈遥凌遭逢这样的境遇也并未低头。

重病在家烧得头昏脑涨时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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